”荊信聽他語氣,似乎對自己的荊氏身份并不留意,心中反而一寬,但是聽到他這般恭維,卻生出一縷寒意,自來兩國征戰,對敵國的人才不是據為高雄徵信己有,就是殺之而后快,這少年雖然是淡淡幾語,卻可能是決定自己生死的判詞。但是對待這種情況,他也只能微笑道:“霍公子年紀如此之輕,卻顯然深受貴軍勇士敬重,想必身份地位必然緊要,這般人物,方可稱得高雄徵信上是棟梁之材。荊某無心功名,平日里只是讀書飲酒,閑來便瀏覽南湖風光,殊無雄心壯志,怎稱得上是棟梁,都是霍公子謬贊了。”

那青衣少年聞言淡淡一笑,道:“高雄徵信荊兄過譽了,我不過是附驥之人,并無可取之處,今日和荊公子有緣相見,霍某有意請公子共飲幾杯,不知公子意下如何?”

荊信微微苦笑,看了一眼那幾個按刀而立的軍士,道:“敢高雄徵信不從命。”

那青衣少年邀請荊信入席,樓中伙計在雍軍軍士監視下,戰戰兢兢地送上酒菜。荊信本是心中忐忑不安,但是幾杯酒之后,見那青衣少年不曾提起荊氏和江哲的關系高雄徵信,也不曾有意招攬,他心中才平靜下來,雖然不免有些自嘲,看來自己的才學還不入人眼,但是言談舉止之間已經是揮灑自如。那青衣少年自稱初次來到嘉興,便向荊信問及嘉興名勝。

荊信已經略帶幾分酒意,指著樓前的湖水道:“嘉興南湖,素有東南奇秀之稱,此是滮湖,嘉興西南名秀川,有鴛鴦湖與此湖相接,兩湖并稱南湖。滮湖為眾流所匯,停蓄演迤,攬其形勢,實為靈秀所鐘,鴛鴦湖中隔一長堤,堤上高雄徵信有一座石橋,名叫五龍橋,橋東的湖泊叫東湖,橋西為西湖。古人曾有詩言‘東西兩湖水,相并比鴛鴦。湖里鴛鴦鳥,雙雙錦翼長’(注1),就是描述鴛鴦湖美景,西湖又稱里湖,旋稱蠡湖,為后人附會而稱作范蠡湖,湖邊建有范少伯祠,用以祭祀賢良。‘槜李城南范蠡湖,野桃花落點春蕪。湖中種得楊池藕,得似西施臂也無。’(注2),此詩就是吟詠西湖美景的,西施臂即是西湖蓮藕之名。”

霍琮聽得入神,微笑看去,只見荊信神采飛揚,氣宇風liu,想及此人身份,心道,不愧是先生親眷,把盞敬酒道:“荊兄果然才華過人,小弟也記得幾首前人詞句,盡述煙雨樓勝景。不知道荊兄可聽過么?”言罷他從容吟道:“細雨前汀,菱花開過蘋花斷。倚樓客倦,雨遠更煙遠。平底船輕,柳外漁歌緩。風吹散,鴛鴦飛遍,只是無人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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