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(注3)

此詩吟罷,荊信心思電轉,眉頭深鎖,沉默不語,他在祖父書房之內曾經見過一張條幅,就是這幾句詞,落款是清遠居士,清遠居士正是高雄徵信江哲之父江寒秋的別號,這首詞流傳不廣,至少荊信不曾見過嘉興還有別人知曉,這少年卻吟詠出來,莫非此人和江哲有什么關聯么?他心中生出疑念,神色便漸漸變化,那青衣少年問他三句,他也難以回答一句,一時高雄徵信之間煙雨樓上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。

這時,一個中年將領步上樓來,對這青衣少年抱拳道:“霍參贊,嘉興已經全部控制住,請參軍下令。”

青衣少年起身道:高雄徵信“方將軍不必拘禮,霍琮只是暫領虛職罷了。”

那中年將軍卻是神色恭敬,道:“侯爺有令,這次行事要聽從參贊之命,請霍參贊盡管吩咐。”

那青衣少年微微一笑,道:“如高雄徵信此霍某擅專了,請方將軍將嘉興世家家主、名士賢達都請來煙雨樓吧。”

這中年將軍正是方遠新,乃是東海數一數二的將領,能征善戰,本來不會聽從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命令高雄徵信,可是這霍琮自從到了定海,便奉命整理定海軍山遺留的文書圖籍,這些文書都是關系定海軍山的機要,到了后來,這霍琮對定海和吳越沿海地勢軍情了若指掌,就是靖海侯也要仰賴于他。東海水軍在定海所立的大營便是他根據圖籍完善的,甚至何處該修寨壘,何處該設哨所,他也一清二楚,最后靖海侯授他參贊一職,卻是無人反對。更何況他是楚郡侯弟子,和靖海侯師兄弟相稱,所以這些將領也不敢輕視于他。這次姜高雄徵信海濤阻止不了江哲前來嘉興,便特意讓霍琮負責劫掠越郡之事,又讓方遠新統軍,就是為了江哲的安全著想,否則雖然霍琮才能出眾,姜海濤也不會讓一個少年主管此事。

荊信在一旁聽見已經是神色大變,他雖然猜到這少年身份重要,卻也想不到嘉興軍民生死皆在此人掌握之中。有心想要告辭,誰知尚未出口,那青衣少年已經笑道:“荊兄才具,霍琮心中敬服,還請荊兄多留些時候,一來替在下引見嘉興賢才,二來在下也想和荊兄多盤桓些時候。”抬頭看去,卻見那青衣少年神色從容,毫無威凌之意,縱然心中不滿,也難以出口。大雍才俊如此,南楚焉能久存?荊信一嘆,身不由己,自己又能如何呢?

鴛鴦湖畔,有一處梅林,梅林之中有一處數丈方圓的坪子,就在梅花疏影之中,掩映著一處墳塋,墓前一塊青石墓碑,上面的字跡已經十分模糊,更被青苔所掩,難以看清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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